“谢谢。”
男人把黑色袋子塞进口袋,毫无感情地道了句谢。
毒苹果撑起脚,晃动着椅子,松垮的姿态还是美,美得那么漫不经心:“那个女孩的资料需不需要我帮你查?”
“不需要。”
男人随手拿起帽子,戴在头上。
“我自有办法。”
他站起来把椅子推进去,宽大的帽檐蔓延着阴影,遮住他冰沉的脸,只剩漂亮白皙的下巴让人遐想。
毒苹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,伸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酒杯,优雅地向空气举了举:“我等你的好消息。”
她没有看见的是,就在男人起伏的鞋底,正粘着一块小型铁板。
而它有个别致的身份。
创造它的人喜欢叫它鬼耳,得到它的人则统一称它为窃听器。
此时,同样的酒吧,不同的位置,有个样貌清痞的男人正坐在奢华柔软的沙发上。
他惬意地翘着腿,戴着个耳机,手指捏着酒杯晃了晃。
“夫人。”
他轻轻开口,沉绵的呼吸带着几分懒意,“有人盯上你家小朋友了。”
浔蔷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,闻声抬起头,纤瘦苍白的手指把弄着一个飞镖,神情又狠又冷:“是吗......”
她猛地起身,甩手把飞镖投过去,刚好投中他后方的墙壁。
啪!
“那还真是找死。”
浔蔷收回手,眼里毫无温度,犹如被子弹劈开的圆刃,黑白分明。
杜诺修侧身看着墙壁,语气担忧,脸上却带着清晰的坏笑:“如果你的角度再往下一点,你就要彻底失去我了。”
浔蔷走到墙壁前,冷着脸把飞镖扯下来:“难道你不会躲吗?”
“怎么会呢,死在你手上我心甘情愿。”
杜诺修把翘着的腿放下来,笑得有些欠,又有些邪,“我还挺嫉妒你家小朋友的,谁让她从我身上夺走了你一部分注意力。”
“别说这些有的没的,我现在没心情陪你扯。”
浔蔷转身走回来,绕过沙发,坐到他膝盖上,没有拿飞镖的那只手却不轻不重地掐着他脖子。
“再过三天,要是上级再不派任务给我,我就要擅自行动了。提前跟你打个招呼,如果苏千殷有危险,我会绑着炸弹炸死他们,到时候你记得帮我拿绳子。”
她用最冷漠的声音说着最不要命的话。
杜诺修笑容一淡:“这么残忍?”
浔蔷松开他的脖子,沿上抚摸着他硬朗的脸庞,似调情,又似威胁:“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?”
“主要是最近资源紧缺,上级不愿意让直升机赏脸,所以帮你绑完绳子后,我要怎么逃脱?”
杜诺修垂下眼眸,神情很不自然的委屈,几乎有骗取她同情心的嫌疑,“那个时候我们肯定已经置身在人家老巢,你总不会希望我跟你一起炸死吧......”
浔蔷眉头一挑,又掐住了他:“是谁刚才跟我说,死在我手上心甘情愿的?”
他毫不示弱地笑笑:“那又是谁跟我说,没心情扯这些的?”
“杜诺修!”
“别生气。”
杜诺修举起手,十分假又温柔地向她投降,“跟你殉情也不是不可以,只是到时候没人留下保护你的小朋友,你不要怪我人手不够。”
“好像是的。”
浔蔷一愣,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。
刚刚被怒气冲昏头脑的她,现在终于找回亲爱的理智。
“看来我暂时还不能死,那就只能先委屈你了。”
她把他的脸扳过来,坚定地说,“炸弹绑你身上,我会在逃跑前给你备好绳子。”
杜诺修:“......”
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,他的夫人竟赶着让他送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