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害怕吗？
究竟在怕什么？
还有，什么叫做罪孽深重，他有什么罪？
太多的问题了，可在握住蔺零冰冷的手之后什么话都扼杀了。
蔺零的手太冷了，冷的在发抖，没有任何的力气。
他把人推进屋子里摁在床上坐下，手松开将人的下巴抬起这才发现，蔺零，没了魂。
手指一时间僵硬住了，心疼地捧着蔺零的脸，手指从耳后将那发带解开，发披散在了后背，五根手指穿过头发轻轻的离开。
“蔺零啊，你究竟在怕什么？”
那双无神的瞳孔收了收，下唇被牙齿死死地咬住，秦桀掰开他的嘴不让他自残。
那个焦庞的话对蔺零的影响很大。
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袖子，苍白的指尖因为用力泛了红。
“我有罪。”
“我要赎罪。”
他看向秦桀，那双栗色的眼睛里面是痛苦的挣扎和陷入深渊的无力。
有力的手指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下，秦桀啧了一声看着人回过神来“现在都讲法治，有没有罪不是别人说说就有的，更不是你说有就有的。”
“你如果有罪怎么可能进的了第五分局，更何况你曾经还是总局的人，下次，有没有罪先得问过我，下次别傻了吧唧的被一些煞笔说的话吓丢了魂。”
秦桀的一字一句说的很慢，足够让蔺零记住了。
秦桀不相信那个焦庞的话，他也不信蔺零自己说的，他相信自己的判断。
第五分局不会让有犯罪记录的人进来，更何况是要求更为严苛的总局了，虽然都少不了有几颗老鼠屎的存在，但是那种穷凶极恶的肯定不会进去的。
蔺零看着他不作声，因为他的话自己微微有些冷静，但是并没有把秦桀说的放在心上。
一扇黑色的大门关上，汹涌的海浪拍打着大门，那海水越来越深了。
他不明白的。
我有罪。
我杀了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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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章
夜——
那双无神的眼睛到现在都无法忘记，呼吸中是来自旁人身上的清香，隔着半个手臂的距离也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温热。
睡不着。
秦桀翻了个身面向着蔺零，相对于他的心烦意乱，事关者早就睡得不能再好了。
手指勾起了枕边的一缕发，他记得过年回家的时候舅妈给她女儿编了个好看的辫子来着，是怎么弄的来着？
手指在头发上勾弄这，琢磨了一下还真的被他琢磨出来了。
长长的一缕麻花辫在他的手上出现，上面的部分乱糟糟松垮垮的，等到了下面明显好了很多。
忽的身边的人有动静了，他不得不松开了手避免扯到头发。
平躺的人变成了面对面，上帝精心打造的五官怎么看都是一个字，美。
不知不觉两个人的呼吸一致，夜的时间慢慢地缩短，而这一刻的温馨格外的漫长。
秦桀醒过来时蔺零还没有醒，他轻声轻脚下了床，他要看看江一回来了没。
昨日信号弹之后他们先回来了，但是一直没有看到江一他们回来，发出去的信息石沉大海般得不到任何的回复。
他打算自己过去看看，这刚出门就看见了不远处走过来的一群人。
江一他们回来了，只是比他想象中的情况还要差。
每个人都受了伤，他们之中还少了两个人。
损坏的眼镜只剩下半个镜片了，框架歪歪扭扭的勉强还能用，江一一瘸一拐的回来，他和陈果架着大块头的唐崇，在看见秦桀的时候加快了步伐差点摔倒。
外面的动静很大，屋子里面的人都醒了，他们纷纷出门，在看见他们受了这么重的伤赶紧上前帮忙。
江一用力的抓住秦桀的手臂，他张了张口，干涸的喉咙发出嗬嗬的声响，最后爆发式的出了声。
“严浩明和黄珂死了，朝圣者杀了他们！块头的腿骨被他们生生的砸断了！”
红了的眼眶是愤怒和悲痛，方思涵赶紧让他们把唐崇放进屋里面给人治疗。
“那些朝圣者都是怪物！”
江一痛苦的嘶喊着“这游戏叫什么《神明》，艹！艹！”
“神他妈的——”
钱胖子站在一旁心情复杂，江一一直以来在他的眼里面就是一副文人样，这种样子真的没见过。
这别说钱胖子了，就连秦桀也是，秦桀拍了拍江一的肩头面色冷峻，浓重的杀意让人忽视不了。
朝圣者，他一个都不会放过。
蔺零看着这一幕，手中的红雀在颤抖，他的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感觉，很闷，很闷，快要窒息了。
“啊——”
屋子里面发出惨叫，大伙都赶了过去，方思涵摁不住唐崇，整个人被他甩在了地上。
“快点摁住他，他的腿骨不送回去以后就废了。”
秦桀快步上前摁住唐崇的上半身，因为醒过来的剧痛让唐崇分不清现实，他甚至还认为自己在被朝圣者虐待着，挥动着拳头反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