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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温郧没有多问, 只觉得钟青是来的路上冻到了,现在身体有些不舒服罢了。

    佛堂中的经文声渐渐停了下来,不少久坐的女眷已经起了身。

    能来这里献粥的人都是一些达官贵人家的人, 女眷居多,其中不少都是未婚的女子, 借着这次的法宝节跟着家中的长辈来见识见识场面。

    钟青扶着温郧起了身, 按照以往的习惯是要留在这里吃一顿素斋的,今天也是一样, 只不过寺庙不是家里,没那么多的规矩,大家也都是跟僧人一样坐在长桌上用餐,这也就难免不跟其他人接触。

    时间到了, 钟青和温郧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下了,钟青坐在温郧的左手边, 几乎是两人刚坐下温郧的另一边就坐下了人。

    钟青先于温郧看了过去,看到的是一个年纪尚轻的女孩,梳着玲珑的发髻, 面红齿白的, 长得十分灵动。

    “小姐, 咱们应该和夫人坐在一起才对。”

    那小姐身边的丫鬟小声的劝阻,但是那小姐全然不听。

    温郧也看了过去,注意到温郧的目光,身边的那位小姐一点都不怯生,冲着温郧笑的灿烂,十分讨喜。

    温郧也笑了笑,冲着人家问问颔首。

    “公子好面生啊!”

    小姑娘撑着脸像是注意不到钟青快要吃了她的目光一样,很愉快的跟温郧说起了话。

    “没见过当然面生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城中大户人家的公子我可都见过,但就从来都没见过你,难不成你是从台上掉下来的吗?”

    小姑娘说话摇头晃脑的,年岁也不大,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,一看就知道是被家里人娇惯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可能是我不怎么出门吧!”

    “那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
    小姑娘笑眯眯的靠近温郧,她身后的丫鬟拼命的拽住她的衣角,丫鬟都能感受到这位公子身后那个人恐怖的视线了,怎么她家小姐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啊!

    “我姓温,单字郧,那你叫什么啊?”

    “我叫君瑶,不过你的名字好耳熟啊!”

    君桃看着温郧若有所思,但是好像什么也没想起来,君瑶身后的丫鬟松了口气,幸好她家小姐没想起来,要是想起来肯定会说出口,但是温郧这个名字所关联的话可不是什么好话,什么病秧子之类的外面可没少传。

    “老爷,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吧!”

    钟青出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,温郧这才将目光放到钟青的身上。

    温郧接过钟青手上的杯子,轻触到钟青冰凉的指尖,温郧端着杯子向着钟青开了口。

    “你也喝些热的暖身吧,你这样子看着比我冷。”

    钟青点了点头,心中却因为温郧的关系窃喜,可是当视线看到了温郧另一边的君瑶时,这份喜悦瞬间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君瑶也注意到了钟青投过来的目光,她上下打量着钟青,然后十分无趣的移开双眼,像是这个长相十分俊美的男人丝毫不能引起她的注意。

    温郧不认得君瑶,但是钟青可是认得的,温家上数几代人都是在这城中渐渐壮大的,后来也没想着搬走,而君家是几年前才搬来的商贾之家,虽比不上温家的家业大,但也算得上是后起之秀了。

    而这君瑶就是君家家主唯一的嫡女,是老来子,从生下来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,骄纵的很。

    君瑶不认识钟青,但这并不妨碍她认为钟青不是好人。

    这钟青明明就是温公子的下人,但是却背着主子露出那种眼神,真不是一条好狗。

    僧人将吃食送上桌,钟青心里盘算着早些吃完就带着温郧离开这里,外面又冷有危险,还是再府上舒服。

    君桃戳着碗里的素面,有些没胃口,温郧倒是不挑食,之前他和唤成有时候连一碗素面都没得吃。

    “这好吃吗?”

    君桃转头问已经吃了几口的温郧,有些奇怪这人怎么不挑食啊,据她了解,有些公子哥可是比她还难伺候,就算不难伺候也是被养刁了,这样的东西怕是下不了口的。

    “当然……不好吃,但是只有这个不是了么?”

    钟青竖着耳朵听两人的对话,看着温郧一点都不挑,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,在钟青心里,温郧就应该被养成那种被山珍海味和锦衣华纱堆砌起来的公子哥。

    “那只要忍一忍就可以回家吃其他东西了啊。”

    君桃不喜欢素面,家里也不让带其他的食物来,中午也只能用这碗素面填饱肚子了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不饿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饿了。”

    君瑶气鼓鼓的,十分不高兴,她身后的丫鬟也没办法,只能由着君瑶耍小性子。

    “饿了就吃,非要忍着算怎么回事,再说外面冷的要命,这碗热汤素面下了肚也算是能御寒的,这时候就别挑剔了。”

    君瑶听了温郧的话也不敢顶嘴,多少算是吃了点进肚。

    吃完饭,钟青就找准时机带着温郧下山了,等着君瑶来找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,气得君瑶在原地跺脚,可是石板太滑了,君瑶没站稳,一个屁股墩就倒下了。

    丫鬟扶起龇牙咧嘴的君瑶,就听见君瑶在碎碎念什么东西,还没听清君瑶就闭上了嘴。

    吃了热乎的东西,温郧和钟青下山都快了很多,等到了山下之后,钟青就让下人把自己的大氅送了过来,但是他脖子上的围脖并没有摘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