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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奇怪,囚车上怎么挂了那么多菜叶鸡蛋。”

    姜舒闻言看向囚车,惊愕之后顿悟。

    “定是经过街道时百姓扔的。”

    想必也正是因为如此,郁峥他们才会这么晚出城。

    官道平坦宽阔,四月暖阳洒在大地上,朝气蓬勃。

    追云逐风在前领路,侍卫打马随行在郁峥的马车两侧,姜舒的马车护卫跟在郁峥后面。

    再然后,便是运送赃款的马车和囚车。

    队伍浩荡快速,往上京而行。

    一口气行了半日,队伍停在一片树林中歇息。

    前不着镇后不着城,午饭只能吃干粮。

    逐风拾来柴火生起火堆,追云熟练的架起吊锅,煮了一锅肉菜汤。

    “主子,姜姑娘。”追云盛了两碗汤端给他们。

    姜舒接过吹了吹,浅尝一口后夸赞:“好厨艺。”

    上次的烤鱼她虽没吃,但据檀玉说味道很不错。

    今日这汤她亲尝过后,觉得檀玉所言不虚。

    听到姜舒夸赞追云,郁峥墨眉微拧。

    他看了看碗中的汤,又看了看手中的饼,缓声道:“饼冷硬了,撕碎后放进汤里泡泡,会软和很多。”

    说着,郁峥亲自做起了示范。

    姜舒看着郁峥的动作,跟着他学。

    冷硬的饼泡进滚烫的肉汤里,不仅饼变软了,汤也不那么烫了,一切刚刚好。

    “王爷真厉害。”姜舒笑着赞叹。

    郁峥闻言,微微牵唇。

    “早上在城外可是等了许久?”郁峥边吃边问。

    姜舒吞下口中的饼道:“没多久。”

    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话,一碗肉菜汤泡饼,愣是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。

    饭后,队伍休整妥当重新上路。

    饱暖困意来,没睡好的姜舒开始犯困,起身时险些没站稳。

    “当心。”郁峥伸手扶住她。

    第120章 异样

    第一百二十章 异样

    两臂相触,男子灼热的体温隔着薄薄衣料传来,烫的姜舒心头一颤,不由想起了昨夜。

    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,以及那个挠人心弦的梦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没事。”姜舒快速收回手,不敢去看郁峥,逃也似的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看着她慌张离去的身影,郁峥垂眸盯着手臂微愣。

    他做什么吓着她了?

    郁峥从头到尾的回想,在马车内想了一下午也没能想明白。

    日薄西山时,队伍抵达了驿站。

    “东家,到了。”檀玉轻拍姜舒。

    姜舒睡的迷迷糊糊,晕晕沉沉的问:“到哪儿了?”

    “驿站。”檀玉打开车门。

    姜舒抬眼往外看,刚好看到郁峥下车,回眸往她这里瞧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,姜舒想起自己刚睡醒,头发凌乱睡眼惺忪,模样定然十分难看,赶忙伸手关上了车门。

    “东家?”准备下车的檀玉莫名不解。

    姜舒道:“快帮我整理一下仪容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檀玉呆愣的应了一声,动手帮姜舒整理。

    驿站前的郁峥,看着紧闭的车门,脑中疑窦越来越多。

    凝眉思索片刻,郁峥朝姜舒的马车走去。

    车内的姜舒收拾妥当后,檀玉再次打开车门,率先下了车。

    姜舒抬眼望去,见郁峥已经不在了,不由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她钻出马车,习惯性往旁边伸手。

    宽大温热的手掌接住她的芊芊素手,轻轻一握扶着她下车。

    檀玉的手怎么变大了?

    姜舒落地站稳后一看,惊的说话都不利索:“王……王爷。”

    ‘唰’的一下抽回手,姜舒想往后退拉开距离,脚后跟却踢到马凳,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。

    姜舒低呼一声惊慌不已,伸手乱抓想要抓住车辕。

    可惜她没抓住,只能认命的闭上眼,做好摔一屁股墩的准备。

    情急之下,郁峥长臂一伸抓住了她乱舞的手,用力一拽将她拽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嘭!”一声闷响,姜舒撞到郁峥胸膛上,整个人都跌进了他怀里。

    郁峥下意识搂住她的腰,扶着她站稳。

    两人紧密相贴,姜舒听到了郁峥强有力却略快的心跳声,还有她自己的。

    “咚咚!咚咚!”两人的心都激跳不止,有一瞬的怔忡。

    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,俨然是热情相拥。

    追云逐风檀玉三人都看呆了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郁峥刚开口,怀中人便猛然挣脱出他的怀抱,低着头跑了。

    “东家。”檀玉赶忙追上去。

    郁峥望着像只受惊小鹿般逃跑的姜舒,心口发涩。

    她就这般抗拒他的靠近?

    从小受尽追捧,费尽心思同人保持距离的郁峥,在一刻大受重创。

    原来被人嫌恶拒绝这般难受。

    郁峥隽脸冷沉唇瓣紧抿,面色难看的吓人,追云逐风一句话都不敢说。

    进了驿站安顿好后,姜舒便一直躲在屋中不出去,就连晚饭也让檀玉端进屋里吃。

    郁峥在大堂独坐一桌,看着桌上的菜毫无胃口。

    入夜,驿站一片寂静,追云轻敲郁峥屋门,随后推门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“主子,鱼已上钩。”

    郁峥放下手中书卷,沉声道:“不要打草惊蛇,尽量拖久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是,主子早些歇息。”追云躬身退下,关上屋门。

    郁峥沉叹一声,起身灭了烛火脱衣上榻。

    可闭眼许久,郁峥却半点睡意也无。脑中想的全是姜舒的态度和躲避他的动作,越想越心堵。

    这些年来,他面对各种明争暗斗,天下大事都不曾忧烦到失眠。可今日姜舒的反应,却让他忧燥不宁,无法入睡。

    漫漫长夜,同样辗转反侧睡不着的还有姜舒。

    驿站条件有限,姜舒和檀玉共住一屋。虽是两张床,但若动静大些还是会惊扰到对方。

    是以姜舒每次翻身都小心翼翼,生怕被檀玉察觉。

    她一合上眼,脑中便回响起郁峥的心跳声,震耳欲聋。

    还有郁峥胸膛的触感,手掌的温度……令姜舒面皮作烧。

    她一定是疯魔了。

    去年郁峥救她时,也曾触碰过她。但那时她只觉于礼不合,并未有其他想法。

    还有上元夜,郁峥牵她手时她虽心绪微动,却尚能克制。

    再则便是灵隐寺那日,与郁峥同游溶洞时发生意外。

    细细想来,变化好像就是从那次开始。

    可那时的微末异样,姜舒只当是‘男女授受不亲’,未作细想。

    再后来,一次一面,一点一滴,悄无声息的积累变化着。

    直到今日,郁峥的触碰让姜舒感觉到了明显异样。

    她知道,有些东西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她往后要如何面对郁峥?

    姜舒想不出答案,拉过被子蒙住头,选择了逃避。

    翌日一早,天刚亮追云逐风就整装好队伍,准备上路。

    姜舒起身洗漱后匆忙吃了几口饭,避开郁峥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一晃半日过去,又到了午间休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