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钧山却不想听她那张生得漂亮的嘴里再说出一个字来,拽着她过来,另一手按住她后脑勺便吻住她的唇,几个月来的情绪都狠狠发泄出来,他恶狠狠地吞噬啃咬着云湘唇舌,掠夺着她口内空气。
云湘挣扎,他大手一扬,将她拖进了浴桶里。
这浴桶不大,两个人晃荡得水波乱摇,地上溅出一地水。
陆钧山方才好像平静下来的心情又起伏起来,将云湘死死按进怀里,伸手就要去解她衣带,水里渐渐漫上血色,是他的伤口崩裂流了血。
云湘余光看到他身上的伤,又看到他凶神恶煞却苍白的脸色,想到他今夜为自已受的伤,心终究是软了下来,停止了挣扎。
陆钧山却是被她那双温柔却仿佛同情的眼睛刺到,他猛地又清醒过来自已在做什么,自知此时控制不了自已,一下推开她,狼狈不堪地从浴桶里起身,拿了棉巾擦身,他面无表情,手背上都是青筋,简单擦拭过后,他看到旁边那男衫,心中厌恶但还是接了过来,披在身上,任由头发湿淋淋地垂着就往外走。
“既当爷是主子,那就老老实实待在爷身边!”他恶声恶气丢下一句话。
云湘跟着站了起来,只是刚从木桶里跨出来,便见前面的人忽然身子一趔趄,往地上倒去。
“大爷!”她赶忙两步冲过去,却是扶不住他高大健硕的身形,整个人也被迫往地上跌去。
两个人跌作一团。
云湘顾不上疼,忙去看陆钧山。
只见那往日尽显风流的男人这会儿苍白着脸抿紧着唇竟是昏了过去,刚穿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染,湿哒哒的,她心里一紧,忙拍了拍他的脸,“大爷?醒醒,大爷!”
陆钧山没有回应。
云湘有些着急了,毕竟除却他们那点不足为道的牵扯,这还是个守着西北的将军,忙起来去扶他,但他太过高大沉重,她费了很大的劲,才将他堪堪背扶起来。
成林还有事要和陆钧山禀报,猜测了大爷或许来这儿,便赶了过来,恰好看到云湘背着陆钧山从灶房那儿出来,忙急喊了一声过去,“大爷!”
他接过陆钧山背起。
云湘忙领着他去自已那屋,指挥着他将陆钧山放到她床上,又拿了棉巾将他湿漉漉的头发裹住。
成林一看陆钧山那般苍白着脸毫无血色的模样,忙去请大夫。
屋子里又只剩下云湘和陆钧山两人,烛火燃烧着,火光黄昧,她坐在床沿,低头去看终于安安静静、那唬人凤眼不再瞪着做出修罗模样的男人。
这会儿他俊美的脸苍白着,看着竟是几分脆弱。
云湘默默看了会儿,收回了视线,忙去给自已先换了干爽的衣服,将头发也擦拭了一番。
大夫很快赶来,检查了陆钧山身上的伤,开了些药,内服外用皆有,又道:“已是开始发烧,今晚得瞧着点儿,明日退烧便没事。”
成林忙谢过大夫,不过金疮药他这儿有更好的,便麻烦了云湘替陆钧山上药,他则跟着大夫出去抓药。
方才成林仔细教过如何包扎伤口,云湘扶着陆钧山,替他又脱了那薄衫,扶起他,细致又小心地替他处理伤口,又用纱布缠好。
等她弄好时,成林也回来了,她招呼着他过来帮忙搀扶陆钧山,她则取了干爽的被褥换上,再是让陆钧山睡下。
成林熬完药,将药碗理所当然递给了云湘:“还请姑娘喂大爷把药喝了。”
云湘垂着头没说话,接过了药碗。
成林看着云湘神情,又自认熟知大爷性子,自不会做那邀功一事,少不得要替大爷说上几句好话,“姑娘不知道,大爷知道姑娘在沧源镇便急得赶了过来,只因那西戎忽莲公主偷入了境,那是个喜好剥貌美女子皮的恶妇,大爷属实担心,快马加鞭赶来一番追查,却看到了姑娘碎裂的马车,那瞬间大爷肝胆俱裂,知晓那忽莲公主去了匪寨,直接杀上了山,又找寻不到,亲自下了山崖找姑娘,我瞧着大爷身上的新伤大多都是今夜新添上的。”
云湘捏着调羹的手紧了几分,她看着床上那男人,一时心情复杂。
这回她真是亏欠了他良多。
成林说了这些也没再多说,转身走了出去。
云湘以为陆钧山这霸道男人睡梦中喂药必是艰难险阻的,不曾想却是乖得很,调羹递过去,他唇微张,自觉吞咽了药。
一时又觉得好笑,睡梦中的求生欲望也这般强盛呢,是个在哪里都死不了的厉害人物。
一碗药很快喂完。
云湘站起来准备离去,却不曾想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睛,长臂一伸,直接将她拉上了床。
“啪嗒!”是碗在地上摔碎的声音。
云湘想要起来,陆钧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,他的体温很高,烫的厉害,云湘一时分不清他是烧糊涂了还是什么,却也不敢再挣扎免得再崩坏了纱布。
第110章 陆钧山粘不起来的自尊心又仿佛粘合了一些
“大爷?”
云湘迟疑着唤了他一声,陆钧山没有出声,却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,虽是闭着眼睛,却不像是毫无知觉的昏厥模样。
她不由皱眉,有些恼了,推了推他:“大爷方才莫不是装的,故意吓唬我和成林?”
陆钧山是在被云湘上药时醒来的,那军中特用的金疮药撒上创口便是一阵激疼,便是睁开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