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陆阳在跪在地上哭声道:“小人一时利欲熏心,行差踏错,不知道事情缓重,听信了那血魔殿主的信口开河,竟放出了这等恶魔,实在罪该万死,小人愿意戴罪立功,和那魔头同归于尽。”
大圣主淡淡道:“就凭你恐怕不够对方一根指头来杀,不过事情因你而起,你老老实实交代清楚,是生是死由这位小兄弟定夺好了。”
陆阳惊疑不定地望着九野,他自然认得九野,却不明白对方如何会站在这里,此刻也不由多想,立刻叫道:“是九野兄弟么?我……我……愧对炼幽谷啊!”
九野这时终于记起陆阳的声音来,当时他脱胎成魔时曾在洞窑内听过一段密话,一个炼幽谷的内奸勾结血魔殿欲行叛变,他记性极佳,虽然事过境迁,陆阳一开口他就认了出来,当下质问道:“你就是那个在牛怪洞窑内和一个血魔殿的人秘密窜谋的家伙?”
陆阳见对方连这件事也知道,心中发冷,不敢半点隐瞒,颤抖着声音,细细道出了一段令九野目瞪口呆的事情来。
原来当时六位魔主受到碧海圣地邀请,要他们协助炼制焚魂鼎,由于其中关系到六魔主极感兴趣的‘枭灵’,六魔主毫不犹豫地答应赶赴。田魔主虽然明知炼幽谷隐藏内奸却赶不及处理。
陆阳是秋魔主的亲随,他受到血魔殿主的指派,混迹他们中间,一同前往碧海圣地察探虚实。抵达碧海圣地后,六魔主便被邀请到后峰,而他们这些亲随则被留在前山住宿。碧海圣地防守森严,陆*本就找不到机会四处察看,在这高手如云的地方只好顺其自然。
过了一段时间,风修他们也来到了这里,同样和陆阳住到一块。在后来的日子,不见六魔主出来,他们只好继续等待,而蒋东流对风修怀恨在心,常常借故骚扰,令风修不胜其烦,幸好绿小纤时常维护着风修,才令矛盾没有进一步激化。
陆阳看在眼里,心想倘若让蒋东流和风修冲突起来,自己乘机可以摸清碧海圣地的地理环境,或许是大功一件。因此借着名义,挑拨离间,让蒋东流依仗少主的名义,把九野带至前山外不远的大冰川边界比试各自的法术,大冰川内生活着各种凶猛异兽,蒋东流自知不能亲手杀死对方,可若对方被这些凶猛异兽杀死就另当别论了,于是故意把对方引往深处,结果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,风修就迷失在大冰川中。
这件事情被绿小纤知道后,唤上万剑寒他们立刻赶赴,终于在一处偏僻之处找到差一点儿冻死的风修。
后来几日内绿小纤一直在风修旁边细心照顾,由于这件事闹的太大,蒋东流自知理亏,也就不再骚扰风修了。
陆阳一计不成,本想让风修借机闹事,但风修是个极爱清静的人,加上出了这件事情后,对他人根本就爱理不理,他碰了一鼻子灰后只好暗中监视对方,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栽赃嫁祸。
这一番观察,他竟然发现风修的古怪行为,自从大冰川回来后,风修越发冷漠,而且一到夜晚便会跑到屋外怔怔望着天空,时而摆动手中的长枪,在他搅动长枪的时候,一股寒意便会随之扩散。
远远躲藏一边的陆阳感觉到空气内一股寒意直透肌肤,一种诡谲的气氛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。而到了白天,风修便恢复如常,时而还同绿小纤开开玩笑。
到了第十日,那日晚上风修在屋外摆弄长枪的时候,突然天空传来了一阵嘈杂,无数希奇古怪的飞虫也不知道从何冒出,蜂拥而来。此时惊动了碧海圣地的人,四处人声鼎沸,高声喊着什么。而风修却对这一切不闻不问,一个人呆站了许久,突然从一个地方跃了出去,向后山急速奔去。
陆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,尾随而去,一路上只见风修大凡遭遇到什么人,随手就让对方毙命,手段狠毒,功力高绝。陆阳看的全身冷汗直冒,他在炼幽谷也算成魔已久,修为虽然和魔主门相差还远,也算相当杰出的人物了,可风修不过是刚刚脱胎的小魔人,他从来以为对方再利害也高不了哪里去,这时见了却让他产生一种神鬼难辨,高深莫测的感觉,即便是六大魔主也从未让他有这种心惊肉跳的情绪波动。
碧海圣地大多数人被天空那些漫天飞窜的怪虫所吸引,鲜少注意到风修的行踪,他一路杀人竟没引起什么骚动,而陆阳远远尾随,一直跟至后山。也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方法,四圣兽居然对他不发动攻击。
陆阳深知四圣兽的可怕,想了半天才打算进入那座后峰,战战兢兢地走过那道桥,前面已经失去风修的踪迹。那片区域简直成了修罗地狱,地上横尸无数,陆阳原本以为风修只是施以报复,现在隐隐感觉有些不对,不过次乃天赐良机,岂容错失,要知道血魔殿主对焚魂鼎一直垂涎三尺,这要是给乘乱偷来,无意是大功一件。
想到这里,陆阳胆子顿壮,踏着一路的尸体摸索而去,当他正要踏入一个法坛,只听一人有惊又怒的声音喝道:“风儿,怎么是你,你在干什么?”陆阳听出这是田魔主的声音,缩在一个石像后探头观看,只见夜色下,风修一头乌发随风散乱披挂,健硕的身躯仿佛如一座雕塑,手中那长枪绽放出一股妖异的光芒,陡地刺出,在田魔主的胸口透了过去。
田魔主好像中邪一般,毫无反抗,那满是皱纹的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插入胸口的长枪。
在田魔主背后是那霞光灿烂的坛心,中间一座白纹青鼎正急速颤动,而在他周围的是碧海圣地的十数名高手以及天圣莲咏夕、地圣赵田申、人圣胡三拳,还有魔窟其余的五大魔主,很显然他们正进入十分紧要的关头,手中打出各种诀法压制着那白纹青鼎。